第(3/3)页 屏幕上跳出审核流程动画时,肖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指腹传来细微的刺痛,血色从指尖褪去。 所谓“智能审核”,不过是把人为操作的痕迹藏进算法里——他太清楚这些套路了,当年在企业做合规审查时,见过太多用技术掩盖贪腐的戏码。 “小陈,把过程录下来。”他轻声说,声音低得几乎被风扇的嗡鸣吞没,“给村民留个纪念。” 小陈握着手机的手稳了。 她记得昨晚肖锋说的话:“他们越急着证明自己干净,越会留下更多尾巴。”此刻镜头里,老魏的镜片反着光,照出他嘴角的得意——这得意,很快就会变成催命符。 傍晚,张伯背着药箱来村部送草药。 他把陶瓮放在桌上时,发出一声沉闷的“咚”,药渣在瓮中轻响。 他压低声音:“昨晚后半夜,有人翻了村委会的围墙。”他布满老茧的手指点了点窗外的监控支架,金属支架微微晃动,“线路被人动过,我装没看见。” 肖锋倒了杯茶推过去,瓷杯与桌面轻碰,发出清脆的“叮”声:“张伯,要是看见卫生所附近有陌生车辆,能不能帮我记下车牌尾号?” 他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条,上面用铅笔写着日期、时间、车牌格式,字迹歪歪扭扭,像是刻意伪装过的,“不用多,记清楚就行。” 张伯捏着纸条,指腹蹭过那些铅笔印,粗糙的纸面刮着皮肤。 他想起二十年前,肖锋母亲作为社区调解员,蹲在他家门口帮他讨回被拖欠的村医工资时,也是这样,把每笔账都写得清清楚楚。 “中。”他把纸条塞进药箱夹层,起身时腰板直了些,“我盯着。” 深夜十一点,肖锋的手机准时震动。 尾号7371的短信像根细针,扎进寂静里:“你不动刀,却让别人替你割肉。” 他靠在椅背上轻笑,指尖在键盘上敲下:“他们本就是棋子,我只是帮他们看清谁在执棋。”发送键按下的瞬间,窗外的老槐树又沙沙作响,枯叶摩擦,像是在应和什么。 突然,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 肖锋竖起耳朵——是李婶的声音,带着哭腔:“小陈!小陈在吗?我家那口子……” 他起身拉开窗户,晚风裹着李婶的抽噎飘上来:“孩子住院花了八千……报销的单子交上去半个月了,到现在没动静……” 肖锋的手指在窗沿叩了两下,木纹的触感沉稳而坚定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