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砸锅了……” 砰!!! 巨手覆盖了陈酒,和拍死一只蚊子毫无区别,巨响在长安城中绵延数十里,土地向下沉降,深不见底的沟壑纵横。 …… 昌明坊,小破庙。 何渭屁股挨在门槛上,怀里抱了个带塞葫芦,正在打瞌睡,花白脑袋一点又一点,伴着痰声明显的呼噜。 地动山摇。 小庙也跟着微微摇晃,本就破烂的屋顶不停抖落尘土,洒了何渭满头。 “哈……” 何渭睡眼惺忪,抹了抹头发,往亲仁坊一望,布满老人斑的褶皱脸庞上露出一个笑容: “不是它,是你啊。” 五指参天,隔着半座城市,依然隐约可见。 “神武罗属官,果然钓得出你。安禄山和你有牵扯,也难怪得了个斗神的美名。” 何渭拔出木塞,鼻子凑上葫芦闻了闻。 底层市井沽来的廉价劣酒,漂着一层绿色浮渣。 “来,满饮此杯。” 顿了顿, “忘了你没头没脑,喝不了酒。罢了,我自斟自酌。” 呲溜一声,烈酒下肚。 何渭紧抿着嘴唇, 脸色被酒气冲得通红,憋了好半晌,才哈出一口酒气,打了个嗝。 “那小子,应该死不了……吧?” …… 天宝十三年,正月初十。 长安城地龙翻身,震响惊动数十里,亲仁坊崩尤甚,坏官民庐舍以百计,涌堆阜,裂沟渠,毁墙屋,井涌黑沙泥。 三镇节度使安禄山府宅塌坏殆尽,沟壑如割。 同日。 安禄山入宫,嚎哭于阶前,劾右相杨国忠结党营私,养客刺贤,祸乱朝纲。御史中丞吉温、中书舍人尚玉谷辅谏。帝亲抚之,赐玉液酒。 第(3/3)页